程澈又一次对他观察入微的能力叹服，身体前倾做足了要听明白每个字的打算，直勾勾等着他的下文。

    “别的种类今天不提，只谈罪犯，对于命令是下意识服从的，服刑时间越长这种根植记忆或者说肌rou记忆越牢固，更有出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他人命令而做不出排泄反应的，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人。”

    程澈默了默，说：“看来当律师还得学犯罪心理学了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选中庸之道，会打官司就行，那不必。如果你想更上一层楼，探究真相，什么更远大的抱负啦？ 那仅仅是犯罪心理可不够。大到心理学，再到社会学，甚至哲学，世界上存在的，构成人思想和行为一部分的，你都需要去见识见识，就算是Jing修都不为过”

    程澈举手笑嘻嘻道，“我选中庸！”

    “臭小子”张律师伸手拍了下他脑袋，也跟着呵呵乐。

    两人结伴去事务所的食堂吃饭，程澈道，“推荐两本犯罪心理学的书来看呗”

    “呦？”张律师笑yinyin，“不是选中庸？”

    “我回去垫桌角，这也管？”

    张律师摇头，“不管不管。不过这个我还真不是学的，我爸是狱警，从小耳边就这些事，想不知道都难呐……老头子下个月就退休，要从衡沙曼回上城来，不知要怎么墨迹我喽…”

    “衡沙曼…”程澈嘴里骨碌一遍，有些怔神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怎么，”程澈回神，“去过几次，下面有个叫梨水的地方，挺漂亮的…”

    “去那旅游啊？”

    “昂，算吧…”

    小白的过去

    许之卿高估了刘蛋的‘帮派地位’，带他来的是一家老式歌厅，见一位号称刀哥的人。

    “刀哥刀哥，还记得我不？上周可请您吃一顿蚬子！”

    “哦，”刀哥不咸不淡，从台案上抬一眼，扫了下又忙自己的事，“说事儿”

    “整点门道”刘蛋小声谄媚道。

    刀哥眼不抬，冷笑，“行啊”

    包间长案桌子上，几箱啤酒罗列一起，看样子是为晚上准备的。刀哥手上扒拉着手机，随手指了桌上那几箱啤酒，“酒瓶口插钞票，喝几瓶得几张，陪高兴了什么不好说？”

    这显然不是刘蛋说的门道，刘蛋挠了挠下巴，回头看了眼许之卿。

    “几点？”许之卿盯着灯下玻璃瓶口被照出的灿光问。

    刀哥无所谓道，“随便…”

    刘蛋没爹没妈，从小游手好闲，东偷西拿的惯了，正经工作不乐意干。就是这种拼酒的事他也觉着没意思，他既不愿意累也不愿意少拿钱，最好有一劳永逸不费力的勾当。磕着瓜子在包间外头等许之卿，头顶上红的绿的灯乱跳得晃眼。